浸。涼葉

摘浸茶葉,沾其沁涼。 PercolaTea

【王最】雨

*王馬小吉 x 最原終一

*好涼的糖(?)

*非常延遲的七夕賀文。

碎碎念: 這邊最近都有午後雷陣雨,那雨真的不是普通的大粒,打在身上根本像是被水球砸到一樣,大概譬喻一下就是手上會有一小坨水這樣。

然後我就受不了,寫了(??????)。



---正文---


  雨頻繁地下著,淅瀝淅瀝地打上了屋簷,順著斜坡滑下,地上形成的積水在行人走過後撈起了水痕,然後啪答啪答的又浸入地面。

  在雨中行走是一件討厭的事。

  鞋子進了水,每踏一步都像是踩在水坑中,雨水順著開口滑入衣領,半截的襯衫早已濕得透明,貼黏在身上的感覺教人煩擾,即使撐起了傘,也依然無法阻止身上衣料吸收得越來越沉的水份。

  雜亂的落雨聲彷彿世界就沒了別的聲音,聽久了、習慣了,思緒也會跟著沉澱下來,然後回神後有關那個人的回憶早已在腦中不知道被翻閱了幾千萬次。

  下雨真是令人生厭的天氣。

  難得案子提早結束,原先打算直接回家補補連日睡不到幾小時的眠,當意識到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那無人居住的宅院前。

  厚雲佈滿了天,濕重的空氣低沉沉的,帶有壓迫的感覺令人不免呼吸也緩重了些。記得那個時候也是如此,雨和泥土攪合在一起,腳踩上泥濘時陷入了幾分,濕滑又黏稠,幾次奔跑險些滑倒的情況讓追逐戰變得更加艱辛。

  是否有為了追上犯人而採取其他措施最原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最後他果然還是追丟了犯人。

  他追蹤的是一名誘拐孩童的慣犯,雖然靠著偵探的推理和直覺才逐一找到這處荒廢的豪宅,但是靠著線索只能判斷犯人最後逃跑的方向卻不能確信他是否真的躲在建築物裡頭。

  在警方還沒趕到之前貿然獨行是很危險的事情,然而那時最原卻罕見地進入了宅邸。

  並不是為了什麼正義,僅僅只是對於負責案件的責任以及確認真相的好奇心驅使,而也因為懷著這樣半吊子的心態,不謹慎的當下理所當然地被犯人從後方襲擊得逞。

  跪倒在地的那刻最原暗暗責備了自己,眼看犯人再度舉起木棍,他下意識閉眼,隔了幾秒卻遲遲沒有傳來自己預想中的疼痛。

  「咚。」

  棍棒掉落地面的聲音響起,當最原微張一隻眼時看到的便是犯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軟倒的畫面。

  「哎呀——我是不是打擾到偵探醬和犯人醬間的親密時光了呀?」

  站在犯人後方是穿得一身白的少年,他咧著嘴,單手放在嘴前故作驚訝,然而那個笑卻完全不懷好意。

  對於對方的揶揄,臉皮薄的最原自然是一陣尷尬,雖然如此最原還是紅著耳根子低下頭道了謝。

  從那人話中的情報來看,恐怕他早就在旁觀察了許久,身為偵探的自己失職地被犯人擊倒在地,顯然也全程被對方看在眼裡。

  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尼嘻嘻,看偵探醬的表情好像很不情願耶——放心唷!抓到犯人的功勞還是你的~誰教我是那種看到有人把背後弱點露出來就會情不自禁想要上前一擊的善心人士呢——」

  那人不但對最原頭上還持續冒著的鮮血沒有任何憂心的表示,甚至還爽快地走到前頭拍了拍他的腦袋。

  ——善心人士?

  最原很認真地思索了那句話的真實性。

  「啊對了!我已經通報警察囉,恭賀偵探醬不用在這裡死翹翹啦——尼嘻嘻,騙你的!偵探醬還是在這裡死去吧!給你一個忠告吧,既然身為偵探,在任何時刻都不能鬆懈呀——」

  那人微笑著揉了揉最原的頭髮,完全不介意手上沾上了血液,收回後看了眼手掌,還笑嘻嘻地反手展示給最原看,那勾起的笑容充滿著惡趣味。

  「啊對耶,我也可以趁這個時候給偵探醬一個致命一擊——偵探醬覺得呢?」

  當然,最原最後並沒有收到第二記的攻擊,那人哼著歌前腳剛離去警方後腳就趕到了,簡直就像是算好時間一樣。

  送醫途中因為失血的關係腦袋昏昏沉沉的,最後的確也睡了過去,不過那人說的話以及露出的陰險微笑卻像是惡靈纏身般怎樣也甩不出夢境。

  之後,彷彿是被監視著,兩人在好幾次的事件中頻繁撞上面,有時成了自己需要追捕的嫌犯,有時成了共患難的合作伙伴,靠著每次每次對方刻意留下的訊息,最原搜索出了他的名字,也找出了他的身份。

  ——王馬小吉,超高校級的總統,同時也是DICE怪盜集團的首領。

  

  然後,兩人的關係就怎樣也釐不清了。

  

  興許是想起了和王馬初次見面的回憶,最原一時興起走入豪宅裡,大門因生鏽與門框脫節,最原收起傘把雨水抖開後輕易地進到屋內。

  剝落的壁紙、傾倒的櫥櫃、斷了半截的桌椅和當時的場景一模一樣,彷彿變回了當時那衝動獨行的自己,最原竟然有了些許期待。

  苦笑地搖了搖頭,最原抬腳往二樓走去。

  樓梯隨著移動發出了像是隨時會坍塌的咿呀咿呀聲響,扶著牆踏上二樓樓層的地板,懸吊的心才得以卸下。

  記得當時就是在這裡被襲擊的,最原蹲下身摸了摸記憶裡自己躺的位置,然後轉頭望向那時王馬站的方向。

  ——當時王馬君到底是用著什麼心情做著那些事呢?

  不由自主回憶起接續發生的事情最原臉突然一熱,頓了頓,紅著臉撇開了視線。

  「滴。」

  雨滴從上方落至手背,最原抬頭看向已經有些腐蝕的屋頂,那處還持續凝聚著下一次滴下的水珠。

  還真是沒有意義,即使到了這裡也只是添加思念而已,回去吧。

  最原心裡盤算著待會需要準備的事宜,明日還有其他案件等著他去處理,不管怎麼說這次來到這裡完全沒有任何益處,責備著連這種事情都無法忍受的自己,最原站起,轉身的同時卻被人從後方限制了行動。

  ——什、什麼?!

  他竟然沒有發覺有人站在身後?而且從對方按著自己的方式來看恐怕不是什麼友善的人,的確,這處荒廢的豪宅確實是很適合躲藏的場所,大意了……偏偏是在這個地點、這樣的時間。

  「敢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小哥你很大膽嘛。」

  略帶陰沉的聲線,看來身後是一名男子,也是,從對方抓著自己的力道就能夠感受得出來。

  麻煩了。

  「怎麼不說話呢?哎呀,是不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蹙起眉頭,最原心底竄起了怪異感。

  百分之八十的歹徒是懷著膽小和恐懼的心理躲躲藏藏,一部分會為了自保延伸出攻擊行為,另一部分則是會毫無章法的四處逃竄;像這樣懷著惡意調侃手中獵物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怎麼說遇到的機率也太——

  「既然不回話,那就沒辦法了呢——」

  被身後的動靜拉回思緒,感覺後腰被硬物抵了抵,瞬間明白是什麼的最原臉色沉了下來。

  「看來是識貨的呢!哈哈哈——」

  「你有什麼目的?」

  「哎呀,終於說話了啊?沒什麼啊~我就想說怎麼會有人跑來我的地盤閒逛,所以想要和他玩一玩而已——誒都,差一點差一點,誒小哥你其實蠻厲害的嘛——」

  連最後脫身的機會都錯失了,最原腦內迅速閃過各種逃脫方案,然而對方的下一個舉動卻令他猛地一窒。

  冰涼的手掌沿著後頸拂到眼前,對方單手蓋住了自己的雙眸,視野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五官變得敏感,感覺著身後呼出的氣息,最原深吸口氣,緩緩鬆下了身軀。

  「王馬君……」

  「咦,暴露啦?尼嘻嘻,我這次演得不錯吧!最原醬到現在才發現是我——」

  無奈地搖了搖頭,的確一開始就有從被抓的角度推測出對方矮於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可能性。

  「……王馬君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先喜極而泣,然後轉身大力抱住我說歡迎回來才對嗎!」

  最原苦笑了下,正打算開口反論時,後頸卻傳來了一陣濕熱。

  「咿?!」

  驚得跳了起來,連忙向前跑了幾步,最原捂著後頸轉身瞪向那人。

  「尼嘻嘻,最原醬的敏感帶還是沒變吶。」

  「能、能變的話就不會放在後頸了!」

  紅著臉反駁了笑得一臉惡質的王馬,最原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和他拉開多少距離。

  「王、王馬君——」

  屬於偵探的警鈴在腦內響起,連忙開口卻依然不及下一秒被對方摀住了嘴的速度。

  「吶,最原醬,『歡迎回來』呢?」

  被撥弄了心弦,連思緒也一波一波掀起而無法平息,灰金的眸頻繁掀起了漣漪,眨了眨眼,努力不讓它潰堤。

  王馬移開手掌後最原微張的唇卻發不出聲,彷彿被方才的行為弄得支離破碎,還來不及重拾話語的碎片便被對方抓著衣領彎身下去。

  兩人的唇輕觸了下,然後感覺到王馬湊到了耳畔,刻意壓低的聲線使人有些迷離。

  「最原醬,我差點就想要把你綁在身邊,綁得死死的,連一步都不准移動。」

  明白的,思念還真是令人煩擾。

  「尼嘻嘻——我還差點想要把最原醬囚禁在自己的組織裡永遠不能離開。」

  明白的,想念的時間久了會使人魔怔。

  「誒——最原醬這什麼平淡的表情!我不是騙人的喔!」

  「嗯。」

  雙臂圈住了對方的後頸,前傾擁上對方的身,雖然濕透的衣料傳來陣陣微涼,卻還是能夠感覺得到對方身上的熱意。

  

  嗯,明白的。

  

  隔著舊宅的窗,外頭的雨依舊下得劇烈。聽久了、習慣了,思緒便會沉澱下來,那人確實擁抱著自己的觸感多了一絲心安。

  雨瞬間變得不是那麼令人生厭、雜亂。

  

  王馬君,歡迎回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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