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涼葉

*王馬小吉 x 最原終一

*駭客背景

*注意：雖然是駭客卻沒有相關知識，可能會有誇大或是現實不符等描寫，請多多包涵。

碎碎念: 

啊啊啊啊啊啊，我沒寫完還越寫越長(Ｔ▽Ｔ)，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要寫多久才會完結，感覺很短但是我不知道會寫多長，眼看十二月剩一天了，先發一小段落，我我我我要假裝我沒有食言(|||ﾟдﾟ)！！

然後，大家跨年快樂(ﾉ>ω<)ﾉ

---正文---

　　講台上教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喀嚓喀嚓寫著法條的重點解釋，台下學生們各個埋頭抄著筆記，不過就算是充斥著學習的氛圍也還是有少數幾位沒有把心思放在課堂上的學生在裡頭。

　　最原筆尖點了好幾下空白的紙頁，後方頻頻傳來的竊語讓他多次出了神。

　　「欸你聽說了嗎？DICE這次竟然跑去惹警方耶！」

　　「的確是沒想到，而且他們竟然還成功得手了。」

　　最原皺起了眉，嘴角不自覺地下垂了幾分。

　　那個時候，一片鮮紅的警報器響徹了整個指揮室。所有人忙著抵擋敵方的網路襲擊，吵雜的鍵盤敲擊聲以及響鈴刺激著腦神經，緊接著全部螢幕瞬間刷成漆黑。

　　空間黯淡的下一秒，DICE的標誌嘩地一個個在螢幕上跳了出來。

　　如此地明目張膽。

　　如此地猖狂。

　　得手？不，他們根本是在嘲弄而已。

　　「哈哈哈，看來警察的能力也不過如此，那麼簡單就被竊取到資料，還被公開來挑釁，呵呵，簡直是狠狠被賞了一個耳光嘛——」

　　雖說這樣的話讓人聽得刺耳，但是最原也不得不接受，事件的結果就是如此。沒有成功抵擋DICE突然而來的襲擊、沒有在當下立即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他當時應該同意幫忙才對的……

　　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最原連忙甩頭駁回了這樣的想法，無聲嘆了口氣，他左手撐住臉頰，右手下意識轉動了筆。

　　「不過這個駭客組織還真是厲害，幾個月才剛崛起竟然已經壯大到這樣的地步了。嘿，我現在每天都很期待他們又有什麼新的動作。」

　　「奇怪，他們都不怕被逮捕嗎？」

　　「哈哈，連警方的網路系統都闖得進去，你覺得警察奈何得了他們嗎？」

　　「反正我是站在DICE那邊的啦，也不知道多少案件都是他們爆出情報，刑偵人員才慢吞吞去處理的呢。」

　　「唉——真是，警方到底都在幹嘛啊——？」

　　一個新世代誕生、能夠做出媲美義俠行動的駭客組織——DICE，在這個公平正義總是遲遲無法到來的國度，自然輕輕鬆鬆就得到了整個社會的高呼崇拜。

　　而刑偵、警探等部門卻因為各式各樣的規定變得綁手綁腳，處於被動的情況下，自然就失去了他們的優勢。在人民對DICE的崇拜逐漸高漲的同時，對於公家機關的不信任也在日漸上升。

　　想到這裡最原不禁露出了苦笑。

　　雖然自己並不是警方內部的人，但是也多少感受得到人民對兩者態度間那明顯的反差。

　　

　　真是令人難受。

　　

　　

　　下課鐘響起，伴隨著湧出教室的人潮，早在後排收拾完書本的百田好不容易等到人群稀疏些後才走到最原的位置。最原正低頭整理著東西，沉思著彷彿與世界沒有了連繫。

　　「終一，走了喔。」

　　然而最原只是起身把書本塞入背包，好像沒發現百田的樣子。見狀，百田歪了歪頭。

　　「幹嘛？對那些傢伙聊的事情那麼在意嗎？」

　　「……嗯。」最原回了個單音，接著才回過神來露出了苦笑，「抱歉，剛剛在想事情。」

　　百田理解似地點點頭，然後無奈地手插上腰，「喂，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那種謠言？如果那群傢伙駭客技術那麼好，政府早該有動作了吧？沒有的話，DICE的那些事蹟說不定也只是吹牛而已。」

　　政府其實已經有動作了，只不過——

　　最原頓了頓，方才百田說的話讓他釋懷了些，「百田君說的沒錯，是我太鑽牛角尖了……那起竊盜雖然是警方的疏失，但是DICE會得手也只是因為他們太擅長拉攏人而已。」

　　「啊？什麼拉攏人？」

　　「警方的防火牆可不是那麼好破解的，除非是走了程式後門，不然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衝破安全機制？可想而知警方那裡有內鬼。」想通這些的最原沉思般闔上了雙眼，「DICE想要靠這些成為焦點，卻還需要藉由這種方式，由此看來，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空有舌燦蓮花的才能，實際上駭客技術卻還不夠純熟的組織罷了。」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得來這樣的資訊啦，不過比起想那些遙遠的事，我們還是想想中午要吃什麼吧！畢竟警方的事和我們也沒啥關係對吧？」

　　「呃、嗯……說的也是……」

　　「哈哈哈——我突然想吃大豬排！」

　　「那就去之前那家吧。」

　　「走囉走囉——」

　　一前一後離開教室的同時，兩人的交談聲依然清晰地傳到了還趴在側排桌上的紫髮少年耳裡。

　　同樣剛下了課走進教室的長髮女孩默默走到少年的身旁，輕輕搖了一下對方。

　　「BOSS，下課了。」

　　正要搖第二下時，少年猛然站起了身，嚇得女孩後退了幾步。

　　「……BOSS，原來你一直都醒著嗎。」

　　「尼嘻嘻，嚇著啦？」名為王馬的紫髮少年笑嘻嘻地轉身一屁股坐上了方才趴著的桌面上。

　　「既然下課了怎麼不離開呢？」

　　「因為聽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啊——」說到這裡王馬彎起了眼，一想起方才認真說著自己組織壞話的那個人，王馬嘴角的笑意加深。

　　「空有舌燦蓮花，實際上駭客技術卻還不夠純熟——是嗎？」

　　

　　

　　其實會說那些話只不過是想鎮定自己的心緒罷了。

　　最原當然知道能夠弄到連警方都措手不及的組織，怎麼可能是單單唇舌功夫的角色？但是當時在現場的最原，卻也只能用這種催眠的方法來讓自己不要鑽入想要探查真相的漩渦當中。

　　畢竟，最近自家叔叔已經夠忙的了，自己的插手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而已。

　　最原並不是偵查單位的人員，自然可以不必理會最後事件的結果，但是他的叔叔卻沒有辦法，在一切辦案只能照著制度運作的情況下，自己的擅自行動只會給叔叔添上更多的麻煩。

　　「叔叔，難得您回家一趟。」

　　看著剛回來正脫下大衣的叔叔，最原連忙上前接過公事包。

　　「是啊，沒想到這次的案子會那麼棘手。」無奈地吐了口濁氣，叔叔邊說邊搖頭，「如果DICE別連這種事都介入就好了。」

　　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什麼卻又放棄了。最原點點頭附和了叔叔的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能夠早點找到他們，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叔叔手指摳摳自己的下巴，突然認真地望向最原，「終一，老實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DICE是誰？」

　　抬起頭，最原有一秒失去了表情，不過隨後卻又換回了疑惑的臉，他向一側歪了歪腦袋。

　　「叔叔，您在懷疑我嗎？」

　　尷尬的氣氛瞬間散了開，叔叔搔了搔臉頰，「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到——」

　　「那之後我就沒再越矩了，叔叔請放心。」

　　被立即打斷話語的叔叔無奈地搖搖頭，抬手揉了揉最原的腦袋，轉身走入廚房。

　　最原跟在叔叔後方，看著叔叔拉開冰箱，裡頭是空無一物，叔叔只好又關上了冰箱門。

　　「我就是想不懂，從他們的舉止來看應該是一群年輕人才對啊，沒道理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冰箱毫無收穫又讓叔叔再度想起那進度為零的難搞案子，接續的便是DICE的鬧劇，叔叔邊抓腦袋邊抱怨著，確定冰箱沒食物後又走到櫥櫃前拉開櫃門，左右看一看挑起了眉，「終一，為什麼連泡麵也沒了？」

　　「我拿去丟了。」

　　「什……終一，我還趕著回去！」

　　「叔叔忘記家母說的話了嗎？這樣對身體不健康。」

　　雙手一攤，叔叔一臉我投降了的表情無奈地開口：「好，那你總得給我點吃的吧？冰箱沒食物，櫥櫃又沒泡麵，你怎麼活的？」

　　「我剛剛嘗試做了點咖哩……」

　　叔叔滴下了冷汗，沉重地拍了拍最原的肩，「孩子，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你這是在報復！」

　　回以苦笑，雖然那咖哩確實做得不怎麼成功，不過至少還是能吃的，最原覺得叔叔說這話還頗打擊人的。

　　「啊對了，上次被DICE攪局，局長來不及把這個給你。」手搭在最原肩上才想起這次回來也是要順便把這交給最原，叔叔在公事包翻了翻，抽出了一袋牛皮紙袋，「你我都知道這是什麼，我也就直說了。」

　　叔叔把牛皮紙袋按到了最原的手裡，語重心長地開口：「終一啊，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做你想做的就好，不用顧慮到我。若是還想繼續查那件事情……這或許是很好的機會。」

　　晚飯後叔叔又趕忙帶著一堆文件離開，最原朝門口揮著的手在大門完全關上後才放了下來，屋內再度回歸冷清，最原低頭盯著手上的紙袋半晌，近乎失了神，幾秒後稍稍吐口氣，不再低頭看那紙袋一眼，拿著它轉身就往自己二樓的房間走去。

　　DICE襲擊警部的那天，正好是叔叔帶最原到情報總部的時候，因為接獲DICE的犯罪預告，總部各處都充滿著壓抑的氣氛，這種時刻局長還命人把最原叫過去總感覺不會只是單純想「聊聊」而已。

　　果不其然，一開場局長就直接切入正題，不外乎就是邀請最原加入他們的偵查小組，這讓叔叔和最原都嚇了一大跳。

　　——想必是有什麼原因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最原左思右想也只能做出這樣的推測，他並不是很想蹚這淌渾水。叔叔是情報人員，過去曾經不小心讓自家姪子竊取總部情報這件事，想必至今也一直被當作是一個污點。在那次事件過後最原就答應叔叔不再干涉那方面的事情了，現在若隨隨便便就加入偵查小組，叔叔會怎麼看待自己？

　　而且……最原其實也對碰觸那些機密有著恐懼——當得知真相的一剎那，那種全身血液被抽乾的冷意，最原至今都還是無法忘懷。

　　閉上眼沉重地吐出一口氣，把所有事情回想一遍後更加堅信自己的決定，最原打開房門把手中的牛皮紙袋丟到床上。想一想，還是找個時間去總部慎重回絕好了。

　　DICE的所作所為確實讓警方忙得焦頭爛額吧？但是這並不是現在的最原需要去心煩的事。畢業將至，把心思放到自己的學士論文上才是目前最原最迫切要做的功課。

　　拉開椅子，最原打開電腦螢幕，上頭正是他還未完成的畢業論文，趁著今晚的空檔應該能夠把落後的進度補足，最原抬手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對於終於能夠落實自己的規劃感到有些欣慰。

　　然而鼠標卻釘在了螢幕上，一動也不動。

　　最原搖了搖手中的滑鼠，疑惑地把它翻過來看——還閃爍著正常運作的指示燈。

　　皺起眉頭，最原再度把視線移回螢幕上，察覺到什麼似地瞇起眼，接著雙手放到鍵盤上打出了一連串的指令發送。

　　也不知道指令有沒有成功發揮作用，下一瞬間螢幕閃爍出雜亂的色違花紋，一陣炸現後縮回了黑色屏幕。

　　很好，論文沒了。

　　最原無奈地扶額，向後倒入了椅背，抬眼有些無力地看了眼屏幕上的黑色，一閃一爍的輸入游標在稍微停頓之後，啪噠啪噠地印出了文字。

　　『三年前就是你潛入他們的主機竊取資料的對吧？』

　　『尼嘻嘻，那起失蹤案的資料？』

　　『為了那被捲入事件的同學？』

　　『哎呀——真是熱血沸騰，不過可惜了，最後還是被找到了嘛。』

　　『尼嘻嘻，要不要我教教你怎麼躲避警方反追蹤的方法呀——我不是在說謊喔，我對你蠻有興趣的呢，偵探小哥。』

　　沒想到過去即使有刻意隱藏自己在網路的痕跡，卻還是留下了疏漏。沉默片刻，最原單手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

　　『DICE？』

　　『哇嗚？！這麼快就發現我的身份，真了不起啊最原醬——』

　　已經連本名都被知道了嗎……

　　『尼嘻嘻——你現在一定是在想我竟然已經連你的名字都知道了對吧？老實告訴你喔！我知道的可不少呢——我還知道最原醬的叔叔是情報局小有名氣的偵查官對吧？吶，我沒說謊吧～』

　　這種連自身背景都被對方捻在手心的感覺還真不是滋味，最原緊鎖眉頭，坐挺了身。

　　『大名鼎鼎的DICE突然潛入一個連駭客都不是的平民主機裡，到底有什麼指教？』

　　『噗！哈哈哈哈——誒，最原醬，這偽證做得還真粗糙耶，最近你不只入侵過一處地方吧？雖然身手高超到沒有留下痕跡，但是你在電腦裡留下的文件可還是一筆一筆仔細地記錄著呢——』

　　『那、那是基於網路安全反追蹤的……等等，你看了我整理的分析文件？』

　　『尼嘻嘻——你說呢～』

　　抹了把臉，最原為了論文毀滅頭痛的現在，終於又多了一件事情要煩心了。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其實呢，一開始我只是想來給你下下馬威，沒想到你家防火牆和普通住戶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所以我就在想該不會是中了什麼大獎了吧——之類的，然後啊，』游標閃爍了下，迅速跳了一行，『尼嘻嘻，沒想到真的賓果了！竟然讓我找到了那個一直在駭客界略有耳聞卻又失蹤已久的『偵探』呢——』

　　『我不是什麼偵探。』

　　『誒——別這樣嘛，難得許久之後還有人這樣稱呼你耶！最原醬就大方接受這樣的稱呼吧！』

　　『我說了，我不是偵探。那起案件甚至到最後依然是懸案告終，我沒幫上任何忙，我沒偵破任何一件事件，我不是偵探！』

　　那麼一長串的語句發出去時後悔也來不及了，最原暗自責罵了自己卻也發現螢幕另一端罕見地停頓了一會。

　　『最原醬看來非常低估自己的能力呢。』接著螢幕便慢慢敲出了這一段字句。

　　看著上頭的文字最原手放在鍵盤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不過在他開始敲擊鍵盤之前黑屏上又接續了下一句話。

　　『其實呢！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挖人隱私的角色——像是最原醬查的那起案件的始末啊、參與的人員啊，或是最後被無辜波及的學生，啊啦啦啦，我真的不是那種喜歡把人的秘密掐在手中的人唷——不過！最原醬也不想要這樣的案件擴大對吧？』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那起案件還在持續發酵呢，最原醬不知道嗎？連我這種局外人都能夠清楚當時的事，你真的以為那起案件告終了嗎？』

　　『它已經結案了。』

　　『沒、有、喔——』語句被刻意地拉長，緊接著的話語更是把另一端的惡意強烈地傳了過來，『最原醬怎麼會覺得沒有抓到犯人，犯人就會乖乖收手呢？在知道自己的罪行不需要接受懲罰的情況下，他只會變本加厲地繼續下去不是嗎？』

　　後面語句最原完全沒有入到眼底，視線直盯著黑屏上那三個字許久，彷彿回到了那整個世界充滿著程式碼與電子螢幕的黑暗空間，最原頭皮瞬間發麻了起來。

　　『不說話就是表示最原醬相信了吧？尼嘻嘻，真是諷刺，竟然相信了騙子的話呢。』

　　最原單手不自覺地抓著心口，深吸幾口氣後才緩緩鬆開。

　　『真不愧是DICE……』

　　『尼嘻嘻，這樣的禮物偵探醬還喜歡嗎——？』

　　『不喜歡。』吐了口氣，最原偏頭想了想又敲上幾個字，『不過比起這樣的謊言，我更希望你把我的論文還我。』

　　『誒——最原醬在說什麼啊？論文沒有好好存檔就說是我的錯，我可是會生氣喔！』

　　『我有好好存檔的！明明是你擅自闖入……唉算了，反正我自己拿回來吧。』

　　『哦？最原醬該不會以為』語句在停頓一會後黑屏迅速閃爍了下，『哇喔！最原醬——！啊啦啦啦……看來，是我太小看你了。』

　　整個黑屏瞬間翻白後回復到原來的畫面，黑色被擠出了螢幕之外，畫面一角開出了新的暗色視窗，伴隨著對方駭入的資訊，一排排程式指令在視窗裡清晰地刷起，上頭是記錄著方才反追蹤後的所有訊息以及對方跳躍的多數隱藏的IP。

　　到了這裡最原才終於完全放鬆下來，一開始發覺不對勁時連忙發動埋在電腦裡的駭客程式果然是正確的選擇，而也還好對方有給他時間慢慢下載資料，該說這也算是對方的失誤了吧？

　　想到這裡最原微微一笑，在視窗上接連打了幾個指令發送。

　　「DICE，我還真的開始好奇你們是何方神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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